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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3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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蘇軟軟覺得很傷心。

她再也不能當蘇硬硬了。

小仙女一傷心, 天上就開始下小白花。

倪陽捏著手裏的小白花。

這花怎麽看著有些眼熟?

想不起來了。

倪陽把花往嘴裏一塞, 將窗戶重新關上,然後垂目看向那個正在地上撿花的喪屍道:“那是什麽東西?”

“喪屍。”

蘇軟軟眼神幽幽地盯住那只摟著花,笑得一臉癡呆的喪屍。

倪陽托腮沈思, “那喪屍怎麽看著有些眼熟?”

尤其是剛才那砸石頭的動作。

蘇軟軟表示那都是隔了多少章的玩意了,您怎麽還記得。

“不過喪屍都長得差不多吧。”

倪陽自顧自的說完,轉頭看向一臉幽怨小表情的蘇軟軟,伸手拍了拍她的小腦袋, “乖乖,異能垃圾不是你的錯。那又是誰的錯呢。”

蘇軟軟:她蘇軟軟就從來沒有感受過這樣的羞辱!

小仙女一生氣,天上就開始下小白花。

倪陽擡手揮開面前窸窸窣窣的小白花,然後又摸了摸她的小腦袋道:“沒關系,好歹……還挺好看的。”

然後轉身出去收拾那只撿完花又繼續砸石頭的喪屍了。

肖彘也是安慰了蘇軟軟一番, 然後跟陸時鳴一起出去救治傷病了。

又生氣又傷心的蘇軟軟獨自站在玻璃窗前,看著裏面印出來的臉。

更加憂傷又惆悵。

她眨了眨眼, 玻璃裏面的人跟著眨了眨眼。

微卷的爆炸頭經過一夜的洗禮, 已經變成漂亮的小卷卷, 海藻般的披散在肩頭, 像只洋娃娃。

蘇軟軟伸手捧臉。

幸好,她還有美貌。

啊, 我怎麽長成這樣,太愁人了, 長大要迷死多少男人。

笑容逐漸放肆JPG。

啊不對, 現在迷死陸時鳴一個男人就夠了。

蘇軟軟晃了晃自己的小腦袋。

確實發現裏面進的不是水, 而是陸時鳴。

蘇軟軟覺得自己可能是得精神病了,不然怎麽會喜歡上一個瘋子變態加砍頭大魔王呢?

……

自從知道了自己對陸時鳴的心意。

蘇軟軟就開始思考人生。

雖然現在情勢很嚴峻。

但她是那種會被形勢嚇倒的女人嗎?

不是!

蘇軟軟決定及時行樂。

早死早超生。

所以她制定了一個新計劃。

比如,先把陸時鳴睡了,然後……再去死。

哇哦,她這顆聰明的小腦袋,真是太完美了。

按照原書記載,陸時鳴身為一只變態,口味自然也是極高的。

不過蘇軟軟相信,憑借自己超高的情商,一定能將男人俘獲在她的飯桶裏。

……

經過那場喪屍大戰。

樓裏的人大多受了傷。

陸時鳴作為一只赤腳醫生,正忙著給大家看病。

蘇軟軟屁顛顛的跟上去,美曰其名幫手。

“醫生,你幫我看看,我胸口悶。”

大娘,您都五十了,能不能消停點?

男人清冷眉目下垂,語氣冷淡道:“我幫你看看。”

蘇軟軟一把推開陸時鳴,“我來!”

然後猛地一拍,這位胸口悶的大娘立刻就氣順了。

被氣的。

男人慢條斯理斜睨一眼蘇軟軟,然後繼續下一個。

“陸醫生,我覺得我的大腿好像扭到了。”

你他媽大腿還能扭到!我看你是腦子扭了!

“我來!”

蘇軟軟一把推開陸時鳴,上去就是一扭。

可惜,胳膊擰不過大腿。

蘇軟軟舉著自己的爪子拉住陸時鳴痛哭,“啊啊啊,我的手,我的手好像斷了……”

赤腳醫生陸時鳴給蘇軟軟捏了捏。

“沒斷,就是扭了。”

然後用布往她脖子上一掛。

蘇軟軟吊著胳膊堅強的繼續跟在陸時鳴身後。企圖用眼神讓這些女人、大媽、兒童知難而退。

可惜收效甚微。

蘇軟軟生氣的回去下小白花。

終於,忙碌了一天,蘇軟軟看著那堆依舊將陸時鳴圍堵在中間的女人們,氣得又想開花。

不過她忍住了。

她的花怎麽能隨便給人看呢!

蘇軟軟英勇的把陸時鳴從這群女人的手裏拯救出來,然後辛苦的暗示,“你是我魚塘裏的領頭魚。”

陸時鳴慢吞吞脫掉手上的醫用手套,扔進垃圾桶裏,輕啟薄唇道:“哦?你還有多少魚?”

翻車了。

蘇軟軟一縮小脖子,哼哼唧唧的開始唱歌,“我的好爸爸,下班回到家,勞動了一天,多麽辛苦呀……”

“閉嘴。”

“哦。”

雖然第一次失敗了,但蘇軟軟相信,失敗是成功的爸爸。

俗話說,智商不夠,情商來湊,蘇軟軟決定努力成為一個感性的女人。

就比如這個開關門,就非常的講究。

進門的時候,要用自己的臉驚艷別人,一定不能轉身。

出門的時候,繼續用自己的臉驚艷別人。

哎呀,哎呀,手絞住了……

蘇軟軟掛在門邊,被陸時鳴拎進來。

“我的胳膊好像又斷了……”

蘇軟軟十分委屈。

陸時鳴擡手,捏了捏她的細胳膊,道:“沒斷。只是扭了。”

“哦。”

蘇軟軟吸了吸小鼻子,看到男人露出的完美側臉,又開始心臟病。

你能不能出息點!

蘇軟軟努力敲打了一下自己的小心臟。

然後在爆炸前,立刻連滾帶爬的離開了房間。

麻麻,她的心不幹凈了!

……

變故來的時候,大家還沒從昨天那場驚心動魄的戰鬥中回神。

昨天被陸時鳴炸掉的橋不知道什麽時候被沖開,喪屍爬過碎石,蜂擁而至。

倪陽把蘇軟軟和一堆軟弱無力的孕婦兒童關在一起。

拿著槍出去了。

一起出去的還有拿著武器的男人們。

倪陽一邊使用異能,一邊上槍。

可喪屍實在是太多了。

而且隨著喪屍蜂擁,另外一邊被家具圍堵的河道也一副快被沖開的架勢。

“太多了,我們退回樓裏吧。”

肖彘護著倪陽往後退。

陸時鳴站在窗邊,突兀望向遠處,若有所思。

突然,河道裏的水開始湧動。

河面卷起一圈又一圈細小的漣漪。

然後那漣漪越來越大,變成漩渦。

將尚在河裏的喪屍如同下水管道一樣的吸進去。

“咕嚕嚕……”

河裏的喪屍漸漸消失。

然後河道裏的水往上翻天卷湧,把岸上的喪屍也一並吸了進去。

像只滔天巨獸般,仿佛能吞進萬物。

倪陽神色一凜,盯著那河道喃喃道:“是水系異能。”

外面傳來汽車聲。

像是有車隊過來了。

“車隊,是車隊來了!有人來救我們了!”

身邊的人突然發出驚喜的叫聲,蜂擁往鐵門那裏跑。

不知何時,圍在大樓周圍的喪屍都被那道水柱吞噬。

周圍幹幹凈凈的詭異。

一輛大卡車上跳下來無數拿著鐵鍬的男人。

他們先是將雪都鏟幹凈了。

然後再鋪開紅毯,一路從一輛黑色加長林肯車門口到大樓門口。

蘇軟軟低頭踩了踩,然後又踩了踩。

上面立刻出現六個小腳印。

“哢噠”一聲。

車門開了,走出來一個身穿黑衣的年輕男人。

年輕男人彎腰,朝車內說話,一副畢恭畢敬的虔誠樣子。

片刻後,車門裏又出來……一個輪子?

然後又是一個輪子。

最後是一輛輪椅。

空輪椅落地,黑衣男人彎腰,小心翼翼的從後座抱出一個人。

距離太遠,大家都看不清。

而且那個人一出來,就被黑衣男人放到輪椅上,用黑傘遮住了。

黑衣男人推著輪椅,走在大紅地毯上。

仿佛慢鏡頭般,黑衣男人身邊風雪瀟瀟,聖歌幽幽。

眾人癡癡盯著,猶如置身安心的聖堂之中。

“嘩啦啦……”

大樓的鐵門被打開。

先隨著風雪湧進來的,是一段優雅的聖樂。

黑傘挪開。

一個大叔穿著類似神父的黑袍,坐在輪椅上,被身後的黑衣男人畢恭畢敬的緩慢推進來。

大叔看著四十出頭。身形細瘦。

因為坐著,所以看不到身高。

不過從他的身形來看,也不會太高。

他的膝蓋上搭著一條毯子,遮住雙腿。雙膝上放著一本書,看樣子像是一本聖經。

這個大叔整個人看上去十分的平和慈祥。

尤其是在這刻意營造出來的聖樂之中。

他的聲音嘶啞如沙,帶著一股奇怪的語調。

“親愛的,我來接你了。”

大叔的視線如炬般朝著蘇軟軟的方向看過來。

蘇軟軟立刻跟陸時鳴發誓自己一點都不認識這位殘疾大叔。

男人站在蘇軟軟身邊,雙眸深谙,表情平靜。

但蘇軟軟卻明顯的發現他的身體似乎有細微顫抖。

不是害怕,而是興奮。

那種嗜血的,撕碎一切的興奮感。在男人瘦削的身體內蓬勃生長。

男人散在肩上的長發微微顫動,竟帶了幾分無風自動的裝逼感。

黑發下,陸時鳴的眸子隱隱顯出血色。

蘇軟軟下意識伸手,握住了他的手。

男人垂眸,向下看去。

在對上蘇軟軟那雙純潔無瑕的眸子時,似乎才從那嗜血的瘋狂中脫離出來。

“哢噠,哢噠……”

輪椅轉動過來。

蘇軟軟終於看清,原來那聖樂是個掛在輪椅上的小音箱。

殘疾大叔面對陸時鳴,那張褶皺橫生的臉上顯出笑意,貪婪又迷戀。

“時鳴,這麽多年不見,你難道不想我嗎?”

蘇軟軟立刻瞪圓了眼。

表示她要臉蛋有臉蛋,要小花有小花,她那麽好,陸時鳴怎麽可能會去喜歡你這麽一個坐輪椅的大叔!

大叔朝她看一眼。

表情溫和,仿佛包容一切。

而且不知道為什麽,自從這個大叔進來以後,似乎就連空氣都變得不一樣了。

大家盯著他,像是在盯著什麽神跡一般的渴望和熱愛。

“神,是神嗎?”

突然,一個男人沖出來。

他拖著受傷的雙腿,跪爬著一直到那位殘疾大叔面前,露出虔誠的表情。

“神來救我們了,神來救我們了!”

歡呼聲中,大叔臉上的表情絲毫未變,只是吩咐身後的人進來,將裏面受傷的人安排進車子裏治療。

倪陽面色凝重的站在肖彘身邊,看著身邊的人就跟中邪了似得歡天喜地,一臉感激的跟著這些不知道從哪裏來的人出去。

根本就連勸都勸不住。

可最讓她感覺奇怪的是,就連她一眼看到這個大叔,也下意識產生一股“神跡”之感。

她的身體和思想,仿佛提線木偶一般,盯得再久一點,腦子裏就只剩下虔誠的禱告和悠揚的聖歌。

終於,這裏只剩下陸時鳴和蘇軟軟一行人。

“你跟你媽媽,真是越來越像了。”大叔的目光定在陸時鳴身上,摩挲著手裏的聖經。

他掛在輪椅上的小音箱裏還在放著聖歌。

大叔微微閉上眼,似乎十分陶醉又享受。

陸時鳴掀了掀眼皮,輕嗤一聲。

“你不配提她。”

大叔面色一僵,有一瞬扭曲,但很快調整過來。

他面向眾人,和藹又可親,“介紹一下,我是時鳴的叔叔。”

大叔的聲音不大,但在場眾人卻聽得很清楚。

陸時鳴瞇眼,細薄唇角勾起,看向大叔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什麽嫌惡的臟東西。

蘇軟軟頓時恍然,“你就是那個建仁!”

給大叔推輪椅的年輕男人立刻不樂意。

上來就要用水柱呲她。

蘇軟軟不甘示弱的掏出她的雙水槍,呲出小水花,用力反抗。

那邊,黑衣男人被大叔制止了。

“小孩子嘛,童言無忌。稍微教訓一下就好了。”

年輕男人立刻放出了更大的水柱。

陸時鳴側身擋住蘇軟軟,那水柱噴灑過來時,從他兩面分開,“嘩啦”一下,消失無蹤。

男人滴水未沾,站在那裏,冷笑道:“這麽多年不見,你倒是變了很多。我還以為你死了,著實傷心了一段時間。”

蘇軟軟第一次看到陸時鳴表現出如此劍拔弩張的態度。

蘇軟軟明白了。

你們有奸情!

……

陸建仁帶了很多人來。

足足有三卡車。

有男人,女人,做飯的,燒菜的,洗衣服的,玩火的,玩水的,跳火圈的,馬殺雞的……

一瞬間,整個大樓就從恐怖片現場變身灰姑娘的結婚現場。

看著如此盛大的場面,蘇軟軟覺得自己的地位岌岌可危。

這一擔心,蘇軟軟就又開花了。

她捧著手裏的小白花,非常惆悵。

那只大叔雖然殘疾,但除了錢,什麽都沒有,她怎麽跟他比呢?

“你是蘇軟軟吧?”

身後突然傳來一道沙啞的聲音。

蘇軟軟猛地轉身,看到身後坐在輪椅上的大叔。

還有那個黑衣男人。

面對情敵,要表現出強大的氣勢,用氣魄壓垮他!

蘇軟軟努力仰頭,居高臨下的俯視他。

“我不欺負殘疾人,你快點走吧。”

建仁面色一扭曲,然後微微一笑,“你喜歡玩游戲嗎?”

蘇軟軟正要說話,她的嘴突然就被人給捂住了。

陸時鳴不知道什麽時候走了過來。

男人站在她身邊,目光冷冷的看著陸建仁,然後一言不發的拉著蘇軟軟離開。

蘇軟軟亦步亦趨的跟在陸時鳴身邊,小小聲的回頭道:“我不喜歡玩游戲,我喜歡看恐怖片。”

比如喜洋洋與灰灰狼。

男人越走越快,然後猛地把蘇軟軟拽進房間。

房間隔音不錯,外面的嘈雜聲都被遮蓋住了。

男人將蘇軟軟按在墻上,聲音陰冷,“他是個瘋子,離他遠點。”

蘇軟軟:???難道你不是?

……

自從這只建仁來了以後,蘇軟軟明顯發現陸時鳴不對勁了。

他開始無數次的給他的小斧頭擦寶寶貝貝霜。

尤其是大半夜的時候。

蘇軟軟捂著自己的小心臟,可憐兮兮的表示自己有心臟病,卻也不能阻止男人的喪心病狂。

蘇軟軟覺得她正妻的地位受到了嚴重的威脅。

陸時鳴不再想著砍她,居然想去砍別人了!

蘇軟軟憂傷的想,我能給你生孩子,那個大叔能給你生孩子嗎?

蘇軟軟開出一朵憂傷的花。

她爬起來,打開門,走出去。

原本破敗的大樓因為陸建仁人的入住而一下變得非常奢靡。

走廊上,嬉嬉笑笑走過來幾個女人。

濃妝艷抹,布料極少。

蘇軟軟眼尖的認出來這些人就是陸建仁帶過來的女人。

聽說大樓裏的男人已經有很多遭過她們的毒手了。

“哎,我們真要這麽做呀?”

其中一個女人面露猶豫。

“又不是我們要幹的,是小姐吩咐的。”另外一個女人笑道:“男人都是一樣的。喝了酒呀,就褪下了那層皮。”

這女人一說完,大家就聚在一起猥瑣的笑。

“真不知道那個陸時鳴褪下那層禁欲皮以後,是什麽樣子的。”

蘇軟軟表示是你們承受不起的樣子。

“那個陸時鳴雖然瘦了點,但長得實在是好看。就算是一夜**也值了。而且他還是大人的親戚,就是不知道怎麽得罪小姐了……”

她們稱呼陸建仁為大人。

每次提到時,臉上都是一副爽到快要暈過去的表情。

不過這個小姐是誰?

蘇軟軟表示我的男人是你們能碰的嗎?

“可是陸時鳴不是有女朋友了嗎?就是那個叫蘇軟軟的。長得那麽漂亮……”

對對對,就是她。

蘇軟軟驕傲的挺起小胸脯。

“長得漂亮有什麽用,沒胸沒屁股的。女人呀,最重要的還是味道。而且這男人嘛,家花哪比野花香。”

“對對對,這就叫啊,妻不如妾,妾不如偷。”

你們這群妾!

呸!

偷!

呸!

什麽都不是的玩意!

瞎了你們的狗眼。

蘇軟軟繼續努力的挺。

她就是還沒長大!等她長大了,你們都得跪下叫媽媽!

“放心吧,我已經打聽過了。陸時鳴不能喝酒。咱們一人一杯,保準能把他灌倒,到時候咱們想幹什麽,就能幹什麽。”

女人們說完,又是一陣笑。

蘇軟軟立刻沖了出去。

“你們實在是太齷齪了!”

看到突兀出現在她們面前的蘇軟軟,這群女人略一怔楞,然後立刻擺出笑臉道:“這麽巧,居然在這裏碰到蘇小姐了。”

“呵。”

蘇軟軟冷哼一聲,放開了身後的狗。

“嗷嗚~”

放錯了,不是你這只矮冬瓜。

蘇軟軟把喪屍犬拎出來。

那群女人一眼看到喪屍犬,面色一白,轉身就要走,被蘇軟軟攔住了。

“酒,交出來。”

女人們:……

……

蘇軟軟左兜兜一瓶酒。

右兜兜一瓶酒,敲開了陸時鳴的房門。

男人已經鋪好被子,轉頭看向站在門口的蘇軟軟,面色沈靜道:“去幹什麽了?”

“兜風。”

蘇軟軟把狗留在外面,進入房間。

“睡覺。”

陸時鳴側身躺下。

蘇軟軟偷摸著爬過去,從口袋裏掏出一瓶酒。

“喝果汁嗎?”

陸時鳴斜睨一眼那果汁。

上面一個大大的“酒”字。

“我不能喝酒。”

“哎,我知道你最近心裏苦,沒關系的,少喝一點就好了……”

“你真的要我喝?”

男人瞇起眼,黑暗中,臉上的表情晦暗不明。

蘇軟軟雙眸亮晶晶的點頭。

男人似乎勾了勾唇,他擡手,指尖略過蘇軟軟的面頰,輕輕一刮。

“別後悔。”

不後悔,她怎麽會後悔呢!

……

蘇軟軟覺得很後悔,她怎麽就沒有多帶點酒呢!

“對對對,少喝點,少喝點,對身體不好……”蘇軟軟一手托著陸時鳴的腦袋,一手抓著酒瓶子往他嘴裏灌。

嘻嘻嘻。

男人皺了皺眉,一臉的柔弱,“喝不下了。”

“哎呀,喝不下那就別喝了。”

蘇軟軟換了一瓶酒繼續灌。

嘻嘻嘻。

好黃好快樂。

這一快樂,蘇軟軟就又天女散花了。

身形瘦削的男人躺在一堆小白花裏,黑發披散,雙眸迷離,渾身酒氣。

兩瓶就倒了?這到底是真醉還是裝醉啊?

男人微一偏頭,就將自己埋進花堆裏。

純色的花與他黑色的發糾纏在一起。

觸到那殷紅的唇,極致的色差,瑰麗的不可思議。

蘇軟軟蹲下來,伸出了罪惡的小手手。

她就摸一下,小小的摸一下。

軟綿綿的小手觸到男人光滑白皙的面頰。

上挑的眼尾帶著桃花酒氣,氤氳如霧,波光瀲灩。

不可否認,男人生得極美。

不是那種雌雄莫辯的美,而是一種極清冷,極高貴的美。

像天上不可攀的皎月,像山上不可褻的雪花。

風光霽月,風雅如霧。

男人突然睜開眸子,轉身看向站在自己身邊的蘇軟軟。

細薄的汗漬貼著男人的臉,微微汗濕的黑發沾著小白花,傾身望來時,酒香四溢,如癡如醉。

男人伸手,捧住蘇軟軟的臉。

然後使勁往下一壓。

被擠壓成小包子臉的蘇軟軟努力想掰開男人的手。

但吃醉了酒的男人力氣極大,任憑蘇軟軟怎麽掙紮,依舊擺脫不了他的桎梏。

男人俯身過來。

單薄的身體雖瘦但沈。

重重的壓下來帶起一片窸窣花雨。

兩人貼得極近。

男人黑發散落,遮蔽了四周光亮。

蘇軟軟能感覺到陸時鳴近在咫尺的呼吸聲。卻看不到男人的臉。

只能隱隱綽綽的從那雙眸子裏瞥見一點光。

蘇軟軟十分緊張地撅起了嘴。

“你為什麽不記得我。”

男人抵著她的額頭,松開她的面頰。

然後一口咬住了她的臉蛋肉。

“嗷!”

雖然喝醉了,但男人尚有分寸。

只是有些疼,並沒有出血。

蘇軟軟捂著自己的小臉蛋,

渣男,你不配她的小白花!

突然,男人一把橫抱起蘇軟軟,然後推開窗戶,帶著人跳了下去。

“啊!!!!”

蘇軟軟驚聲尖叫。

她是要跟你上床,不是要跟你殉情啊!

這麽冷的天,男人只穿了一件單薄的襯衫。

那襯衫被風吹得鼓起。

像個白面饅頭似得。

蘇軟軟驚魂未定的拍開自己身上嚇出來的小白花。

男人突然一松手。

蘇軟軟“啪嘰”一下就摔了下去。

她仰頭,看到男人不知道從哪裏抽出一把小斧頭,猛地往下一砍。

蘇軟軟立刻蹦跶著往旁邊一跳,然後被男人一把拽住了後脖頸子。

“花,別跑。”

花?

哪裏有花?

蘇軟軟左看看,右看看,下看看,上看看……正對上男人那雙瀲灩著酒意的眸子。

哎,不是,您說的花,不會是我吧?

寒風中,溯雪內。

陸時鳴一手拽著蘇軟軟,一手用小斧頭劈開一個坑,然後把蘇軟軟給扔了進去。

蘇軟軟:???

男人蹲下來,摸了摸蘇軟軟的小腦袋,“葬花。”

葬花?您以為您林黛玉呢?

等一下。

葬葬葬花?

蘇軟軟低頭,看到男人抓起一捧土,往她身上一澆。

“陸陸陸……”

“噓。”

男人伸手,捂住蘇軟軟的嘴。

“我會種出來的。種出來很多很多的她。”

“唔唔唔……”

這只渣男不僅心裏有人,還要把她活埋!

她真是瞎了她的卡姿蘭大眼睛!

蘇軟軟努力掙紮,被男人往嘴裏塞了一只小蘋果。

葬完花,男人搖搖晃晃地站起來。

順便拔起了插在地上的那柄小斧頭。

然後被半埋在地裏的蘇軟軟就看著男人踉踉蹌蹌地扛著小斧頭走了。

哎,不是,能不能先把她撥出來?

你是不是有病病?

“蘇軟軟!蘇軟軟!蠢貨!你他媽死哪去了!”

一道撕心裂肺的聲音傳過來。

正歪頭在坑裏睡覺的蘇軟軟精神一振。

那邊跑過來兩條狗。

開心的開始刨坑。

倪陽氣喘籲籲地看一眼窩在坑裏的蘇軟軟,連等狗刨坑都來不及,直接把人提溜出來,一臉驚恐道:“陸時鳴他喝醉酒以後都那樣嗎?”

蘇軟軟立刻點頭,“唔唔唔……”

倪陽把蘇軟軟嘴裏的小蘋果拿下來。

蘇軟軟動了動自己凍僵的小嘴巴。

“踏素個炸男。”

“他現在裏面一邊砍人一邊找你。”

蘇軟軟:……默默的蜷縮回坑裏。

她想起來了。

男主是個瘋子。

還是一杯就倒的瘋子。

喝醉了酒最喜歡砍人喲。

而且最最喜歡誰就最最最喜歡砍誰喲。

蘇軟軟:QAQ。我覺得我有點危險。

倪陽一把將人從坑裏拽起來,往樓裏拖。

“我會死的,嗚嗚嗚……”

蘇軟軟手腳並用,使勁扒住門框不願意進去。

倪陽一邊拽,一邊道:“那是你想現在死還是馬上死!”

這有什麽區別嗎?

蘇軟軟一猶豫,就被倪陽扔了進去。

樓裏的人都已經逃出來了。

呼啦啦的就跟逃難似得聚眾圍在一起。就連陸建仁都坐在輪椅上被人擡了出來。

空蕩蕩的大樓裏,游蕩著斧頭擦地而過的聲音。

“刺啦啦,刺啦啦”的就跟在拍恐怖片一樣。

作為恐怖片女主的蘇軟軟表示她又不是蘇硬硬,你們為什麽要這麽對一只柔弱的垃圾!

“刺啦啦,刺啦啦……”

斧頭的摩擦聲更近。

蘇軟軟抱著門狂哭。

然後一扭頭看到旁邊開著的窗戶,立刻想去扒。

被倪陽眼疾手快的鎖上。

蘇軟軟:你不愛我了。

倪陽:我從來沒愛過你。

蘇軟軟:你這個渣女。

她錯了,她從一開始就不應該想跟陸時鳴酒後亂情,生米煮成熟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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